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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迹黑】塔囚 Chapter.17

打游戏去了咕了很久抱歉，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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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联合区卫生组织统计数据，截至10月31日0时24分，全球累计红锈病确诊病例6431975260例，累计死亡病例5427846884例。东洲国立大学研究室发现新型变异毒株……”

　　

　　“今年8月底，大型外星异种‘迪勒斯’在西北聚集区喀洛尔发动袭击，被人造人军队击退……”

　　

　　“今天，帝光军事联盟举办例行新闻发布会。发言人伊势右卫门表示，极地登陆作战大获成功，奇迹部队完美贯彻了帝光‘百战百胜’的信条，目前已基本解除外星人威胁，夺回地球近80%的土地……”

　　

　　“12月14日，联盟区政府发布《危机事态宣言》，并解除战时威胁禁令，‘人类传代计划’正式启动……”

　　

　　◆

　　

　　从明媚的盛夏到飘雪的隆冬，似乎只是一眨眼的事。今年的冬天格外寒冷，也格外灰暗，轻盈的雪花一片又一片坠落，研究所的氛围也一天比一天压抑。原本黑子并不喜欢周围同事反复讨论疫情和死亡人数的声音，直到有一天连说话声也变成了珍贵之物，因为随着疫情发展，已经没有什么人来研究所上班了。

　　

　　“据联合区卫生组织统计数据，截至12月31日0时30分，全球累计红锈病确诊病例已超65亿……”

　　

　　寥无人迹的办事大厅里回荡着电视机空洞的声音，就连播报新闻的也不是人声而是用机械音代替，听得人心里死灰一片。黑子望着周遭空落落的座位叹了口气，正准备把广播关掉，却听到一道活泼的声音由远及近：“——小黑子！”

　　

　　与冷冷清清的大厅形成鲜明对比的热情呼唤让黑子的心情明朗了许多，他抬起头，脸上漾起一抹笑，“黄濑君。”

　　

　　“这都已经没什么人啦，小黑子还这么努力呀。”

　　

　　“只是想把广播关掉而已。”黑子一面回答一面按下操作台的开关，敞亮的大厅顿时只剩下黄濑吵吵嚷嚷的声音。

　　

　　“小黑子你不像他们一样回家躲着的话很容易感染的啦。”黄濑笑眯眯地凑到黑子面前，献宝一样从兜里掏出什么东西送到黑子面前，仿佛自带“锵锵”的音效，“这个就送给小黑子吧，新年快乐！”

　　

　　“诶？这是，口罩？”

　　

　　“是的，小黑子要注意防护哦。”

　　

　　虽然是普通的印有兔子花纹的口罩，不过配合着黄濑灿烂的笑脸，平添了几分喜庆。黑子仔细地将口罩收好，笑道，“谢谢你，新年快乐，黄濑君。”

　　

　　新年的第一声祝福竟然是来自人造人。该说人类和机器心有灵犀还是悲欢并不相通呢。欣喜的同时又有些无奈，思考着这些矛盾的问题，黑子关上控制室的门。

　　

　　“虽然不理解人类为什么一定要在1月1日说新年快乐，不过好像挺有意思的。”黄濑跟在黑子身后，话语里满是对于人类习俗的好奇，“我看网上说这个时候还要去神社参拜之类的……”

　　

　　“不过因为疫情，大家都没有办法去了呢。”

　　

　　“啊……真可怜。”黄濑遗憾地说着，但并没有什么悲伤。黑子也习惯了他的这份直白，任由黄濑诉说自己的心情，只是在旁边默默听着。

　　

　　“到处都没有人，有点无聊啊。”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诶……小黑子在这种环境工作，不会寂寞么？”

　　

　　“你能问出这个问题真是令我惊讶。”

　　

　　“什么啊，我才不是笨蛋！小黑子好过分！”

　　

　　“你是小学生么，黄濑君。”

　　

　　就这样持续着和黄濑的斗嘴，两人一同来到了人造人指挥部。不知是因为疫情带来的恐慌还是军部日益繁重的任务，黑子总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来过这里了。和冰冷的研究所不同，一踏进指挥部的门槛，内心的空洞好像被填满了，怀念又温暖的情绪弥漫在心间。

　　

　　黑子走着走着，肩膀上倏地多了一份重量，“你怎么现在才来啊，哲？”

　　

　　“新年快乐，青峰君。”

　　

　　“嘁，没被吓到啊，新年快乐。”青峰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毫不客气地挂在黑子身上，顺手把旁边的黄濑挤下去，“喂，黄濑你靠哲那么近干什么？”

　　

　　“小青峰你居然还好意思说我吗！”

　　

　　“你这家伙一看就对哲没安好心。”

　　

　　“什么‘你这家伙’啊，我哪里对小黑子不安好心了！”

　　

　　“我管你啊，哲，陪我去练练手，最近有什么有意思的芯片吗？”

　　

　　“直接无视我了啊！”

　　

　　虽然很怀念大家在一起的日子，但是这种小学鸡互啄现场还是消失吧。黑子习惯性忽略掉耳边的噪音，平静地开口：“请不要再吵了，今天可是新年。”

　　

　　“无所谓，我对人类的习俗没有兴趣。”青峰仍旧是一贯兴致缺缺的模样，催促黑子往训练室的方向前进，被黑子拒绝了：“我去和大家打个招呼，青峰君。”

　　

　　“啊，真是麻烦。”青峰嘴上抱怨着，还是和黄濑一起跟着黑子进了休息室。

　　

　　“新年快乐，黑子。”

　　

　　“新年快乐，这是水瓶座今天的幸运物，只是我顺手抽出来的赠品。”

　　

　　“黑仔，这个薯片的新年礼包给你。”

　　

　　“谢谢大家，新年快乐。”

　　

　　和往常没有什么改变的氛围，却让黑子会心一笑。青峰一进休息室就窝在沙发上不动弹；黄濑在炫耀自己的新写真集，只得到了黑子礼貌性的赞誉；紫原兴冲冲地拿着零食广告找黑子讨论；赤司和绿间在茶几边上下棋。尽管人造人没有庆祝新年的习惯，但黑子觉得这里比张灯结彩的街道更有人情味。

　　

　　“既然黑子来了，就做好准备吧。”

　　

　　落下最后一枚棋子，赤司开口道。

　　

　　“为什么新年还要出任务啊，麻烦死了。”

　　

　　“青峰君你刚才还说没有庆祝新年的习惯。”

　　

　　“只是讨厌麻烦而已啦，哲。”

　　

　　听到赤司的声音也没有动作，青峰仍旧维持着平躺的姿势伸手去揉黑子的头，被黑子躲开了。

　　

　　“放心吧，只是个很轻松的清剿任务而已，不会耽误太多时间。”

　　

　　黑子拿起终端调出任务情报，向大家一一汇报。众人一边听着黑子的声音，一边将视线落在黑子泛着青色的眼窝上。

　　

　　“倒是小黑子身为人类却比我们还忙呢，辛苦啦。”

　　

　　“没关系的，黄濑君。这都是我的工作。”黑子倒是毫不在意的模样，“任务地点在森林古都的旧址，人员安排如下……”

　　

　　“等一下，黑子。”赤司在黑子分配任务对象时打断他，“新年的第一个任务，大家一起去怎么样？”

　　

　　“诶？可是这种E级任务大家一起去的话会不会有点……”黑子有些犹豫。

　　

　　“没关系，就当作是庆祝新年的活动好了。”

　　

　　头一回听说用工作来庆祝的，但是没人露出奇怪的表情。紫原思考了一会儿，“唔，赤仔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了。”

　　

　　“反正人手多了效率也会变高，可以早点结束战斗。”绿间跟着附和。

　　

　　“这个就相当于人类的‘公费旅游’吧！”

　　

　　“黄濑君，这可不是旅行。”黑子拿跃跃欲试的黄濑没有办法，转向另一边，“青峰君觉得如何呢？”

　　

　　“啊？哲去哪我就去哪。”青峰摆摆手，没有异议。

　　

　　“那就大家一起吧。”征得同意后，黑子下达指令，在任务名单上勾好全员的名字，唇角勾起不易察觉的弧度。他看向窗外阴沉沉的天空，感慨道，“如果今天是个晴天就好了。”

　　

　　话虽如此，心情却是极度的明朗。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黑子的笑容有如晴空般澄澈。

　　

　　◆

　　

　　全员出动的效率自然没得说，完成任务的时间甚至比不上赶路的时间。于是任务后就变成了大家一起闲逛消磨时光。

　　

　　“人类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修路呢，真是不可思议。”

　　

　　众人在林中小径上走着，不时传出黄濑好奇的话音。这个森林里的外星生物在被消灭以后，显出安宁幽静的原貌。古树参天，枝繁叶茂，虽然地势复杂但还残留着人工开辟的道路，并不影响行走。路边的灌木参差披拂，郁郁葱葱，风卷起一排排叶浪向远方绵延，夹杂在其中的各色花朵犹如辰星在缤纷的绿空中闪烁。一股草木的清新气味灌入肺腑，令人心神涤荡。聆听着自然的声音，感受着宁静的洗礼，黑子感到无比愉悦。

　　

　　“黑仔，那边有房子诶。”

　　

　　走着走，紫原突然出声。

　　

　　“是人类活动的遗迹啊。”

　　

　　接着是黄濑略带兴奋的声音。

　　

　　顺着紫原所指的方向望去，远处树枝掩映的缝隙间，隐约显出一个灰色的轮廓，像是童话里会出现的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禁地。走近来看，赫然是一处古旧的建筑集群，纵使是人造人也不由得面露惊讶。趟过一条清澈的溪流，鹅卵石小道的外界连接着一面长长的半人高的石墙，大约有几百米。

　　

　　沿着墙根走，细细看去，可以发现墙壁久经风化，多处已经斑驳塌陷；墙角乱石堆积，杂草丛生。虽然是陈旧破败的景色，却别有一番生趣。黑子眼前一亮，抑制不住继续前进的振奋，脚步也逐渐加快。

　　

　　“注意看路。”绿间见黑子被石子绊住，顺手扶了他一把，训斥道。

　　

　　“抱歉。”黑子朝绿间点点头，继续用终端拍照，被青峰吐槽是准备回去写游记的小学生，被黑子回嘴：“在墙上摆造型的青峰君也一样。”

　　

　　“哲说话还是这样不留情啊。”

　　

　　“就是，每次被小黑子说我都会哭湿枕头呢。”

　　

　　“太恶心了黄濑君，请不要说这种话。”

　　

　　就这样打打闹闹地前行，渐渐能看到前方的建筑物痕迹。“是村落遗迹么。”绿间将记录下的数据和资料库进行比对，得出结论。

　　

　　“距今有……八百年，或者一千年左右的历史了。”

　　

　　“真是厉害的景色啊……好像古堡。”

　　

　　从一处墙壁缺口绕过去，一座座只剩下残垣断壁的石头房子呈现在眼前。有的已经没了顶，徒留粗糙的四壁在风中伫立；有的仍然保存完好，四四方方的好似一个盒子，拱形门边开有窗子，进去还能看见壁炉、石桌、石床等简单的家具。这些房屋普遍低平，几乎都是独栋，因为腐朽程度不同而显得高低起伏、错落有致；从建筑风格和排列方式来看，这里曾经应该是一个村庄。

　　

　　“都是石头，好无聊啊。”

　　

　　探索了许久，新鲜劲一过，面对一成不变的景色，青峰打起了哈欠；绿间从始至终都保持着学术研究的态度，从石头的成分到周遭地形，给黑子解说着遗迹的留存状况；赤司向黑子描述过往人类的生活习俗，黑子听得津津有味；紫原一直在好奇远古人类如何做饭；黄濑则声称自己一定要在这里拍一组废土风格的艺术照。

　　

　　“好饿，我走不动了。”紫原率先撂挑子，坐在墙边发脾气。

　　

　　“那就先休息一下，黑子也累了吧。”注意到黑子默默揉腿的动作，赤司提议。众人一致同意，遂找了个空旷的院落歇脚。四处散落的石块倒是为他们提供了不少便利。

　　

　　“虽然鞋子里进沙子了，但是真的好有远足的感觉啊。”

　　

　　找到一个长椅一样的石块坐下，黄濑托腮看着远方，一脸惬意。

　　

　　“黄濑君很喜欢体验人类的生活呢。”

　　

　　黑子如同看着研究对象一样看着黄濑，眨了眨眼。

　　

　　“因为我很想了解小黑子的世界嘛。”黄濑笑嘻嘻地凑过去，被青峰嫌弃地拎开。

　　

　　“黄濑，我们可是不被允许理解人类的。”看到黄濑对黑子亲昵的态度，绿间皱起眉，暗暗警告他。

　　

　　“嘁，明明小绿间也天天看人类的占卜节目。”

　　

　　不知是完全没领会绿间的意思还是有意逃避，黄濑转移了话题。“我和你这家伙可不一样，不要把两者相提并论。”绿间严肃地推推眼镜，锐利的视线凝聚在镜片上，反射向黄濑，“你应该知道我——”

　　

　　“不用这么苛刻也可以的哦，绿间君。”黑子适时打断绿间的话，仰起头对上绿间的目光，蓝眸里纯净的水色融入身后的碧空。“就算是机器，也有逃离规则出现bug的权利。”

　　

　　说完，黑子微微眯起眼，朝绿间露出微笑。被那双真诚的眼睛直勾勾地盯得脸颊发红，绿间一下子说不出话，只能侧过脸不自然地干咳一声，“我只是提醒你，不能太纵容他们了，黑子。”

　　

　　“我也赞成黑子的说法。”赤司悦耳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像黄濑说的那样，享受此刻的心情就好了。”他看着黑子，眉目舒展，赤眸铺上一层柔和的底色。黑子不自觉地被那个目光吸引，眼神和赤司对上，一切尽在不言中。只不过这个微妙的气氛被青峰打破了，“喂，哲，有什么可以打发时间的东西吗？”

　　

　　“我给青峰君表演魔术吧。”

　　

　　“不要。你上次把我的零件变没了拿我取乐的事我可还没忘记呢。”

　　

　　“因为青峰君实在是太笨了，所以完全没有办法呢。”

　　

　　“哲你这家伙！”

　　

　　“小青峰你也有今天！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刚好，就用揍黄濑打发时间好了。”

　　

　　“就算是小青峰我也不会输的！”

　　

　　两个头脑简单的家伙摩拳擦掌，打算马上争个高下，其余人都无奈地叹气。赤司微微一笑，插话，“无聊的话，来玩牌如何？”

　　

　　“小赤司居然？”

　　

　　“玩牌？”

　　

　　青峰和黄濑一副卡壳的样子着实好笑。赤司指指绿间，“是的，绿间不是刚好带着吗。”

　　

　　“扑克牌只是我的幸运物，不可能拿来做这种事的说。”一听到自己的幸运物有危险，绿间立刻严阵以待。

　　

　　“好诶——”

　　

　　“我说了不可能给你们！”

　　

　　再怎么拒绝也抵御不了几个人汹涌的热情，绿间最终还是贡献出了自己的幸运物。大家把牌往石块上一摊，了解规则后就开始玩起来。“我是不会输的！”青峰捏着牌发出豪言壮语，下一秒就被用雷霆气势甩出牌的紫原打败。“峰仔也太逊了。黑仔，有奖励吗？”

　　

　　“有棉花糖。”

　　

　　“黑仔真好。”

　　

　　拿到美食后紫原的心思就飘走了。“可恶，大家都是计算型，完全没法玩嘛。”黄濑对着自己的牌组欲哭无泪，遭到绿间的无情吵笑，“都是因为你不尽人事。”然后被绿间信心满满摆出来的牌击败。“输这种事我绝对不会允许。”赤司眼神一凛，摊出一对王炸收割全场，唏嘘一片。

　　

　　“我不服！运气是守恒的，我一定能抽出好牌！”

　　

　　“视线诱导打牌也太犯规了吧，哲。”

　　

　　“黑子，你的小把戏已经被我解析完毕了。”

　　

　　“胜利是绝对属于我的。”

　　

　　战况焦灼，场面愈发混乱，每个人都全身心投入游戏，你来我往不可开交。在吵嚷声中，天色渐暗，烈火一样的云团在天边灼烧，灰黑的石面燃起一层橙红色。暮色缭绕下，晚风荡过林隙，奏起归去之音。

　　

　　“已经六点半了，该回去了。”

　　

　　“哎呀，时间过得真快。”

　　

　　“确实应该结束了。”

　　

　　像是要将这个景色铭刻于心，黑子怔怔地凝视着远方的树林。几只山雀从树丛里腾起，扑闪着翅膀飞向云端，清脆灵动的叫声久久不散。另一边绿间不顾黄濑的哀号把牌收走，“该回去了，司令部规定的时间是八点之前。”

　　

　　“等回去后我还要和小黑子玩！”

　　

　　“下次有机会的话，再大家一起吧。”黑子耐心地安抚着黄濑，没有拒绝他黏过来的举动，温和的面容染上夕阳的艳色。黄濑呆了一秒，就要扑到黑子身上，被青峰一把拽走。

　　

　　“那边那个很高的台子视野应该不错，哲想去看看吗？”

　　

　　不知为何，看到黑子不时转身回望的动作，青峰总想再多停留半刻。于是他指向一处刚才没有去的地方，遗迹里最高的一个建筑，外形又细又长，像一座塔。

　　

　　“好麻烦啊，回去吧。”紫原兴致缺缺，不过赤司发话了，“去看看也不错，抓紧时间就好。”

　　

　　众人便移动到建筑顶端一个窄小的圆形平台上，站在石头围成的护栏边。“哇，视野真的好棒。”黄濑趴在石壁上眺望远方，赞叹道。

　　

　　“真美。”黑子也情不自禁地跟过去，目不转睛地盯着远处。

　　

　　视野拉高后，森林在俯视角度下显现出全貌。摇曳的叶浪掀起阵阵涟漪，落日的余晖在表面浮动，沙沙的声响此起彼伏，消逝在紫红色的天际线。缩小的建筑遗迹像一个图腾，在绿色波纹中蔓延，随着落日一起沉入黑色的树影，庄重又神秘。在这个白天与黑夜交汇的时刻，一切仿佛静止一般。

　　

　　“我喜欢这里。”蓦地出声，黑子的话语融入清朗的风，流入所有人耳中。

　　

　　“这是我收到最棒的新年礼物了，谢谢你们。”他回过头，蓝色的发丝映出浓烈的红，整个人在天空的映衬下更显得虚幻透明。

　　

　　“以前从未意识到，这个世界是如此美丽。”

　　

　　时间静静地流逝，天空变成了靛青和锈红交织的颜色。太阳只剩下淡蓝色的模糊残影，青白的月光流淌在云层中，夜幕降临。

　　

　　“像温泉蛋，我想吃。”一开始并不情愿的紫原面对这个景色，眼中也闪烁着和看见食物时一样的光芒。

　　

　　“哈哈，小紫原的形容真是直接啊。”

　　

　　“厉害啊，这里。”

　　

　　青峰一副怎么也看不够的模样，所有人的视线都停驻于此，被眼前的景色深深吸引。这个宁静的时刻，像是要持续到永远。

　　

　　“这就是你想守护的世界么，黑子。”

　　

　　黑子扭过头，撞进一片深沉的赤色。赤司不知何时走到黑子身边，在他耳边低语。

　　

　　“是呢。”黑子肯定地回答，“即使这个世界有再多不堪，我也相信一定有值得我为之拼命努力的风景存在。”

　　

　　“我明白了。”

　　

　　温柔的笑颜透出一抹释然，赤司伸出手在黑子肩上拍了拍，似乎有千言万语顺着这股力道传达至内心深处。

　　

　　太阳收尽最后一丝光线的瞬间，赤司的话语也随着那道光芒一起消散。若有若无的余音残留在心中，不断回响。

　　

　　“请你带着这个答案，永不后悔地继续前行。”

　　

　　赤司说完后，风声四起，飞舞的叶片刮过脸颊。内心的轰鸣声在刹那的爆震过后回归平静，只留一缕微波颤动，最后消失殆尽。

　　

　　◆

　　

　　“不如我们拍张照再走怎样？”

　　

　　临行前黄濑如此提议。

　　

　　“大家都没意见的话，我可以。”

　　

　　“说不定之后会出现合照之类的幸运物，可以拍一张。”

　　

　　“没拍过诶，好玩吗？”

　　

　　“黄濑你动作快点。”

　　

　　“能在这里留下回忆也不错。”

　　

　　“都没问题的话那就，三、二、一——”

　　

　　咔嚓。

　　

　　被共享的记忆，定格在此刻。

　　

　　尽管不是每个人都露出了笑容，但他们无意中露出们的神情，都不约而同地诉说着显而易见的幸福。

　　

　　这张照片也被加密封存在数据库的最深处，作为最高规格的机密文件，被命名为——《塔》。

          -TBC-